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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物生存本能三階段:凍結反應,逃避反應,戰鬥反應。

第三階段 :戰鬥。


阿怒惡狠狠起身,但是眼睛還是緊閉不敢張開,胡亂飆著髒話:

操你媽啦!幹!我操!是在機歪什麼?嚇我,嚇個屁啊!

阿怒感覺蓋著頭的那隻手不見了。

 

接下來,

是臉上挨了火辣辣一巴掌。

 

清醒一下阿怒!妳是不是作惡夢啊?

她張開眼,眼前的卡士達生氣蓬勃,十分擔憂的看著自己,

她仔細看著卡士達的脖子,沒有割痕,心臟,沒有刀傷也沒有血...


不可能!那絕對不是夢!她可以肯定,那不是夢!

現在倒比較像夢....

她舉起手,用力甩了卡士達一巴掌。

 

幹!妳瘋了是不是?靠!

馬的,一早這什麼衰事?

幹,阿怒妳是見鬼喔?我問妳,妳最近到底是在神經什麼?

妳要不要看看妳那張臉現在變成什麼鬼樣子?

馬的逼,衰透了!幹!

卡士達邊走邊罵,爆不爽的走開了。

 

阿怒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,是夢?我沒殺了他??

但是剛剛那一切也太真實!那濃臭的血腥味,現在都還很有記憶!

作夢會有味道嗎?見鬼了!煩啦!靠!到底是怎樣?

最近精神狀況好像真的不太好,是我被這幾年的鬧鈴吵瘋了?

算了,看卡士達活蹦亂跳機機歪歪的那付死德行,

看來,那真是一場夢,一場爽快的夢。

為了合理化眼前這一切,阿怒就這麼輕易接受那不過是一場逼真的殺人惡夢。

 

逼自己往好處想,這樣就不用擔心清理現場搬運屍體,不用擔心被抓被發現。

而且,處理隨機殺人之後的一切瑣碎真的很麻煩。

 

阿怒,幫我弄點吃的!

卡士達又邊大便,邊在馬桶上靠腰了,然後他們又繼續重複日常的對話。

 

要吃什麼?

有什麼可以吃?

吐司囉?切顆洋蔥,炒個蛋?

卡士達照慣例沒有回答。

阿怒照慣例冷笑,然後自我麻醉:反正已經習慣他這死樣子了!

 

阿怒起身去幫卡士達做早餐,一切,似乎都合理的回覆正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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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超市發生了一件超爽的事。

 

阿怒晚上心神不寧起床後已經快七點,上班路上根本來不及吃晚餐。

到店裡後阿怒走到麵包區買了兩塊麵包,正準備付錢,

就聽到綠頭鳥晃攸站在旁邊,尖鼻子尖嘴的說:

喲,哪有在自己家吃東西還要自掏腰包的道理啊,演給誰看啊?

綠頭鳥講完,一貫的傲氣轉身扭頭就走。

這幾年一直是這樣的,綠頭鳥很喜歡公開給她難堪。

無時無刻逮著機會就來刺她一下,阿怒的息事寧人在其他員工眼裡是一種示弱。

也跟著不怎麼尊重阿怒,綠頭鳥儼然地下稱王。

雖說是同期進公司,但阿怒還是早了兩個月,

一直不想把綠頭鳥的小鼻子小眼放在眼裡,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就是很在意!

看見麵包區的員工臉上附和的揶揄,阿怒拿著兩塊麵包的手發著抖。

 

下半夜,綠頭鳥跑到她的辦公室,沒敲門就撞了進來。

阿怒看見他手在胸前交叉的姿態,瞥了下眉。

 

經理啊~~綠頭鳥這一聲稱呼尾音拉得很長,一種挑釁。

有人偷東西我昨天不是跟妳講了妳怎麼還在恍神啊?

 

綠頭鳥說的這件事阿怒知道,阿怒心裡自己有一把尺,不能憑綠頭鳥一面之詞。

誰都知道上星期綠頭鳥約那個新來工讀正妹去錢櫃唱歌,

藉酒裝瘋想吃人家豆腐被工讀妹當場乎巴掌的事。

隔沒多久,綠頭鳥就來揭發工讀妹偷東西,如何取信於人?

阿怒揮了揮手:你先出去,這事情我會看著辦。

綠頭鳥翻了翻白眼,妳看著辦?呵,我等著看妳怎麼辦!

綠頭鳥講完跩巴巴準備甩頭走出門。


綠頭鳥!阿怒叫住了他。

 

我很清楚你一天到晚針對我那種心裡變態的原因。

你沒有一個開超市的舅舅,害你當不了經理,

你人窮命賤我替你感到深切的悲哀跟抱歉,好嗎?

以往,不管你的嘴巴怎麼賤怎麼骯髒怎麼臭,我都忍了,

因為我不想惹事,但我覺得你機歪得也夠久了!

你要再對我這麼機歪下去,小心你那張鳥嘴哪天在路上就不小心被人撕爛!


綠頭鳥愣了一下,不敢置信那個一向溫和的阿怒會一連串說出這些話!

這一輪他輸了,但還想起身抗爭些什麼。

妳,妳這是經理說的話嗎?


怎麼不是經理說的話了?經理該怎麼說話要你來指揮?

你這個主任就這麼閒,閒到拖著你那張被人捅到不要捅的爛屁股,

來我辦公室撒野,還管我經理份上的事?

是不是主任編制太多餘讓你沒事幹?這我很想跟舅舅好好討論一番!

我很想知道當全公司知道你是個男女通吃的雙插頭,會有什麼想法?

當阿南,妙妙他們知道你是個不男不女的死人妖,還會不會聽你的話?

綠頭鳥,我忍你夠久了!你早該見好就收!

現在,給我滾出去吧!

對了,以後進我辦公室,麻煩敲門!

 

阿怒感覺自己被昨天那個夢改變了某些基因,

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,突然變得很懂表達這回事。

剛剛那番話似乎是累積數百年一下溶化的雪水,化為山洪,

光是綠頭鳥臉上扭曲的表情,就可以讓她暗爽很久。

 

下班時綠頭鳥看她的眼神畏畏縮縮,因為不想一下公開承認自己失權。

閃躲著阿怒不願跟她打招呼,沒關係,日子久得很,阿怒知道自己贏了。

 

神清氣爽下了班,阿怒感覺心裡好久沒這麼爽快了。

一路上嘴巴哼著羅拉費琪的 Don't it make my brown eyes blue....,

回到公寓門口,一邊用鑰匙打開門,一邊思考著明天要怎麼跟卡士達炫燿這件事。


門一開,一股濃郁的血腥腐臭嗆入每個毛孔!

驚恐的瞬間,阿怒居然只機警的想到不能讓味道散出去。

還來不及開燈,趕緊先關上厚重的公寓大門。

 

四五點交際,天還一片陰暗,眼睛熟悉黑暗大概需要五六秒。

阿怒在黑暗的公寓中藉由客廳落地窗透進的月光,

很快辨識出家具的擺設空間的距離感。

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接近,並且磨娑她的腳。

阿怒抖擻得厲害,聽到貓叫才想到,馬的,是六六!

她緩緩蹲下身,抱起六六,瞬間魂飛魄散...


六六嘴上身上,到處是一團一團乾凅凝結的血塊。
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(待續)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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